微小说(125):不装了

guowen春回大地 · 发表于 2023-11-5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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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春回大地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接受一名年轻人的采访。

“您这是彻底放开不打算演下去了？”年轻人问。

“......嗯，不演了。没什么意思，很多时候演来演去的对方也不知道我是在演，或者说对方不知道我在干嘛。”老者回答。

“那是不是因为，您太执着于实现心中的想法了，您的受众可能没有跟上您脚步的能力。或者......”

“不是，不是没有跟上我的能力，而是不配合我的表演了。既然如此，我装什么蒜。索性不装了，摊牌了。这是哪个电影里的台词来着......”

老者打断了年轻人的话。年轻人看着眼前曾经万众敬仰的老者心中五味杂陈。老者思索了好几秒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哪部电影里的台词，索性不想了。回过神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被老者这么一盯，心里一动又有了很多问题。

“我还能够再问您一些问题吗？”年轻人问。

“当然，知无不言。我现在是彻底放开，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说。”老者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有这么一天。

“您是不是......在摆烂？”年轻人问，“可能这话不太好听......”

老者确实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这么问，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自己的右眉毛。一闪而过之后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哈哈，年轻人你这话问的。对，我就是摆烂了。你看看你们这些后生，没有一个争气的，一个个地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摆烂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我今天就这些话都不怕你给我发表出去。你们就是发出去了，全国的人都知道了，能把我怎么样。把持上层的都是我的好朋友。至于舆论，我也不怕。不单单是我们这一行，好像现在各行各业的后生都是烂泥一坨吧？哈哈！”老者笑得很张狂。

年轻人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眉头紧锁。

“您这是何必呢？您现在真的不怕这社会舆论？”年轻人问。

“不怕，你们能怎么样，不就是动动手，动动嘴。写写文章，留留言或者拍个小视频骂骂我嘛。对了其实骂我的还是夸我的这些信息都是你们年轻人嘴里的流量。但是你们知不知道这流量其实都是钱，甭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是钱。你会跟钱过不去？我是不会，总之我掌握的资源，总会让我挣到钱。直接也好间接也罢，是钱就行。现在反正也是没有戏拍。现在这戏......算了，我都觉得一言难尽。”老者说完竟然还有些失落。

年轻人倒是被流量怎么都能给老者带来钱的信息惊到了。

“您真的可以怎么都能挣钱？”年轻人还是不太信。

“哦？看来你也喜欢钱嘛。也对，这世间上有不喜欢钱的人吗？哈哈，我可以再次向你确定，我怎么都能够在流量里挣钱。因为我不挑挑拣拣，是钱就行。什么脏不脏的，人可能有脏的，钱没有。钱无罪。”老者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在他眼里有些呆呆的年轻人。

年轻人之前闪过的问题，被老者的回答冲击的不见踪影。许久没有说话，老者示意年轻人端起一旁的水杯，喝点水。年轻人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老者见状又是哈哈大笑，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给年轻人的水杯加满水。

“这水要多少有多少。你喝水还能把我喝垮了不成？”老者说。

“......足够多的人就能......”年轻人试图反击老者。

“哦？哈哈，你这是想在言语上打败我啊？可以，你说的对。但是你不会以为我是傻子吧？不停得提供水，来多少人我都提供水？年轻人理论是理论，可别忘了，理论存在的另一个意义就是预防最坏的情况发生。”老者轻蔑一笑。

“......”年轻人突然间知道这一切都是被动的，所谓的主动权并不存在。

“你是不是知道以后要怎么应对了？不仅仅是我们这个行业，处处如此。”老者看到了年轻人轻微的转变。

“......这样真的好吗？”年轻人问。

“好吗？把‘吗’字去掉。想着改变规则这本身是不是也是因为自己想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呀？对不？什么也不是，其实就是想既要又要嘛。但是，我实话告诉你，别想太多。这规则之所以会这样，就是预防你这种小子。其实你可以直接加入进来，反正你是喜欢制定规则的权利嘛？我说的对不？”老者的这番话像是邀请，年轻人迟迟没有回应。

“喂，小子你别想多了，你今天有机会采访我，你已经走大运了。别把问题想得很简单。加入进来，不是不能，只是很难。位置少，人多。你不会不懂。”老者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拿起自己水晶杯，里面盛满了深色液体。老者抿了一口满脸愉悦。

“你要来点不一样的吗？”老者看着手里的深色饮料问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老者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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